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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凡事皆有个万一,这里人多眼杂,也保不住她是被人收买利用了。”
定了定神,拓跋淮安道。
“收买?”
不等皇帝开口,苏霖已经嘲讽道,“拓跋淮安,我看你这分明就是瞅准了眼下死无对证,才胡乱攀咬,转移视线的!”
如今他已经把褚灵韵给恨到了骨子里,转而想想,当初若不是拓跋淮横插一杠子推波助澜,他也不会被逼当众向南河王府求亲,进而惹了这么大的闹剧出来。
这会儿拓跋淮安卷入行刺大案里头,他万也没有不落井下石踩上两脚的道理。
拓跋淮安也知他是小人行径,但如今的这个局面,他也无心同人逞口舌之快,忙是一撩袍角对着上座的皇帝跪了下去,恳切道,“陛下,诚如长顺王世子所言,今日之事是死无对证了。
这个丫是从我漠北皇庭而来,这一点小王不敢否认,但却不能因为这一重关系就毁了我王意欲同贵国交好的诚意。
陛下是圣明之君,请您严查此事,一定会水落石出,找出真凶,还小王和漠北一个清白的。”
“五殿下这话说的,这里可是我西越朝廷的后宫重地,十几年来,还从不曾出过这样离谱的事,偏偏就是你漠北献美入宫之后就出了这样公然弑君谋逆的大事来——”
又有一人开口,他的语气缓慢,甚至有些漫不经心,却是丝毫的善意也没有。
说话的人,是褚易简。
相较于其他人的拘束或是紧张,他却是从容不少。
所有人都知道,这位简小王爷因为腿疾的关系常年不在京城,故而性子养的很是散漫,所以也不觉得他这说话的语气有问题。
这么似是而非的两句话,又把问题绕到了拓跋榕瑶那里。
拓跋淮安的心里忽而便产生了巨大的危机感——
因为这话绵里藏针,分明是再次把矛头引向了拓跋榕瑶了。
拓跋榕瑶有多少斤两他心里有数,这些人若只针对他,他还能应付一二,拓跋榕瑶就未必了。
褚易简的话音未落,四皇子褚易清紧接着也开了口道:“有一句话怎么说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父皇身边其他人想要接近并不容易,而且这么多年来都是相安无事的,现在刺客出在荣妃娘娘宫里,又是你漠北的来人。
你口口声声说此事同你漠北无关?既然是和漠北无关,那又和谁有关?除了你们这些异类,还有谁有理由做这样的事?”
不同于褚易简的委婉,他这话却是针锋相对,半点情面也不留。
其他人听了,也都只是默不吭声的听着——
褚易清的生母周贵妃是因为荣妃被废,他要怀恨在心也最寻常不过。
“就因为我是异族人,你们就一口咬定是我要对皇上不利吗?”
拓跋榕瑶一急,忍不住大声的开口辩驳。
“没有人说是你做的!”
皇帝沉着脸道。
他本身的性格就有几分阴鸷,平时不发作的时候还要,如今公然被刺,自是带着无尽怒意,一句话,虽然不重,也是叫在座的所有人俱是心神一凛。
但是相较于方才,他对拓跋榕瑶的态度已经明显的有所转变。
“荣妃你有孕在身,这么激动做什么?”
罗皇后察言观色,一边安抚着皇帝,一边不悦斥道。
拓跋榕瑶情急之下,眼里就滚了出来,对着叩了一个头道:“臣妾冤枉!
请皇上和皇后做主!”
“本宫倒是觉得四殿下的话句句在理。”
站在皇帝身边的德妃齐氏道,“荣妃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冤枉,这刺客却是出在你的宫里,你的身边的,这件事你若是不能给一个明确的解释,怕是放到哪里也都说不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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