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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抚上心口的位置,缓缓地摩挲。
这文人的身体,别说伤疤,就连粗糙一点的皮肤都不曾有过。
透过温热白皙的皮肤,仿佛可以直接摸到下面的肋骨。
“怎么梦到这个了。”
唐子畏闭上眼,那段记忆还仿佛昨日般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那是老爷子第一次带他去金三角,也是他第一次真正见识到生命的脆弱和战争的残酷。
他以前不懂为什么老爷子岁数这么大了,每年接货却还要亲自去跑一趟。
那次之后他就懂了,若不是唐老爷子亲自去,一般人恐怕还真镇不住那群亡命之徒。
当时发生的偷袭战争是个意外,许是混这一行的都没个善终吧。
唐家老二撤离的时候走散送了命,老三中了一枪生命垂危,唐老爷子也在撤离的时候因为一直用手护着唐子畏的后脑,整个左手手背都被流弹和爆炸的碎片弄得血肉模糊。
因为这个,老爷子发了好大一通火,那一年金三角赔了不少好东西,走的时候唐老爷子脸还是黑沉沉的。
也是那之后,唐子畏再没掺和进唐家的“生意”
里去过。
死过一次的人,才知道活着有多可贵。
唐子畏一翻身从床上下了地,趁着时间尚早,就在房间里拉伸了一下筋骨,练了练身子。
直至听见外面院子里有了声响,这才拿毛巾擦了擦身,换上干净的衣服。
夜棠敲门的时候,唐子畏里衣刚穿了一半,不料那丫头竟就这么推门进来了。
“少爷,让夜棠帮你更衣吧。”
夜棠一张娇俏的脸粉扑扑的,十指纤柔,说着便要到近前来提他的衣袖。
唐子畏双手一抖,将单衣在身前拢好,侧身对她道:“老夫人走后,你倒是愈发胆大了。”
夜棠动作一顿,脸上的羞红霎时褪了下去,“夜棠不敢,夜棠只是想帮上少爷的忙。”
唐子畏未置可否地轻笑一声,站在原地摊开了双臂,“来,帮我更衣。”
“是。”
夜棠这次规矩了,上前老老实实地给唐子畏套上一件雪白的儒衫,系好腰带,又给他束了发才退下。
唐子畏到院里洗漱一番,用过早饭后与唐申一同出了门。
太阳半悬于空中,阳光破开晨雾,吴县的街道上已是人来人往一片繁盛的景象。
唐申提了两袋米面,穿过街巷,来到唐记酒楼的门口将锁给打开。
灶房里的伙计开始上工,窗户里一阵阵的往外冒蒸汽。
唐子畏到后院喂了风牵几把马草,接着回到酒楼的大堂里往那门边斜斜一靠,静待着好戏上演。
对街的杨氏酒家依旧生意兴隆,甚至比前一日犹有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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