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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枝山也没安稳,他坐得近,反应极快一步过去便将唐子畏捞进了怀里,一手抬起他脸就要把指头探入他嘴里实施救援。
唐子畏赶紧扭过头,呸呸两下将嘴里的粉末吐了出来,制止的眼神瞪过去,消停了。
祝枝山放开手,坐回自己的椅子上,手扣住桌上的那把折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视线斜斜的从眼角飘过去,“唐子畏,好玩吗?”
唐子畏舔了舔嘴角,舌尖还残余轻微的麻痹感,熟悉又有些许差别的味道在嘴里晕开,心里瞬间有了计较。
他微微一笑,对一旁还站着的世子拱了拱手:“我开个玩笑,抱歉让世子受惊了。”
朱宸濠并不想接受他的道歉,世子觉得自己反应这么大丢了面子很不开心。
于是他臭着脸坐下了,最终什么也没说。
只是视线却在祝枝山的身上转悠了一会儿,然后停在了唐子畏脸上。
其实朱宸濠本不觉得自己反应有什么不对,但看了祝枝山后他就莫名觉得不开心了。
为什么他的第一反应不是跳开而是靠近?朱宸濠转头扫了一眼自己的两个侍卫,他们是为了钱和命,那祝枝山是为什么?
挚友?
朱宸濠鼓了鼓嘴巴,但瞬间又收起了那副样子,板起脸来坐着。
他有你没有的朋友,你也会有他没有的臣下和侍卫,这很公平。
一点都不羡慕……
这边还在介意着莫名其妙的东西,那边祝枝山已经翻开了下一个篇章。
他没从那些粉末里看出什么道道,倒是对这酒的味道有着极大的兴趣。
他揭开盖子嗅了嗅,和上次一样闻不出什么特别,反倒觉得酒味清淡。
祝枝山抬眼看到唐申拿着杯子过来,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接过杯子,唐申脸上欲言又止的神情显眼得无法忽视。
祝枝山一边倒酒一边问他:“唐小弟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便直说吧。”
唐申看了他一眼,当真就直说了,“我希望子畏哥不要再参与酒楼的事情了,爹爹遗命里将酒馆的事宜交给我处理,就是不希望大哥因此而挂念分心。
大哥只管念诗作乐便是,其他的我来解决。
就算是卖了这酒楼我另寻方法挣钱也罢,我会养着大哥的。”
唐子畏一听他开口便知道他要说什么,等他说完更是直接沉了脸。
这话若是换他前世听唐老爷子、或他那几个一肚子坏水的兄弟说来,他大概都能乐得清闲。
但如今听唐申这么说,却是怎么听怎么觉着烦躁不堪。
许是嘴里那熟悉的麻痹感让他骨子里那点强硬又冒出了头,唐子畏道:“这话是我最后一次听,你今后不许再提。
我既身为兄长,就不能让你一人承担这些。”
“可是——”
“若你能做好,我便交予你又如何。
但你现在做不好,还想怎样?”
唐子畏打断他,说的有些不客气。
他知道目前的情况并不能完全怪唐申,但显然这是最好的说服方法。
唐申瞬间没了言语,站在一旁可怜巴巴地盯着地面。
看着他这样,唐子畏也转过了头。
但或许是身体的本能记忆作祟,又或许是他难得对于所谓的兄弟情谊有了一丝期待……
唐子畏抿了抿唇,抬手盖到他头顶,只是片刻,看到唐申瞬间抬头望过来小狗似的眼神,唐子畏的手指便顺着发丝滑下,默默地收回到衣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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