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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与朱祐樘当面对质,朱祐樘对他心生怀疑固然危险,却也是一个能够利用的好机会!
唐子畏想罢,在一片沉默中再次开口,“小民斗胆猜上一猜,那犯人之所以选择我,其一是因为我如今风头正盛却又初来乍到,于京中无甚靠山,人微言轻好拿捏。
这其二嘛……科举舞弊案的疑云还未揭开,若这人与此案有什么关联,或许正是想借陛下之手将卷入其中的人处理干净也说不定。”
“你倒真敢猜。”
朱祐樘看着唐子畏一动不动的后脑勺,突然道:“朕可没说是因何事查你,你怎的知道有犯人?”
“这不是很明显吗,”
唐子畏此时心跳反倒渐渐平稳下来,不像方才那般紧张,“陛下最开始的质问不就是以假设我是犯人为前提问的吗?”
朱祐樘未置可否,淡淡的道了句:“起来吧。”
“谢陛下。”
唐子畏施施然站起身,眉目间一股子看不透的沉稳。
朱祐樘揉了揉眉心,随口与他说了几句,便让人下去了。
门打开又关上,殿内恢复了一片安静,过了一会儿,屏风后一个接一个地走出来几个老大不小的朝服官员。
朱祐樘没说话,方才唐子畏所说的猜测其实正与朱祐樘心中所想的不谋而合,比起唐子畏,科举舞弊案的幕后之人才是他心头大患。
此人不声不响却联合了朝中从二品大臣,又干净利落的除去了与李阁老同为会试主考官的程敏政,更是在廷审中公然暗杀程家下仆,落尽朝廷脸面!
若这次也是他在捣鬼……
“都听到了吧,有什么想法,直言便可。”
李东阳摸摸胡子道:“臣观他方才一直表现沉稳,被质问时并不胆颤,说法、推测都极有条理,想必所说属实。”
“臣的想法与李阁老一致,若傅尚书长子真是他不久前杀的,他的表现未免也太过平静。
臣阅过无数将士,数月训练方能面不改色的见血,若一个书生能有这样的能力,那就太可怕了。”
朱祐樘点点头,望向沉默的傅翰,“傅尚书也听到了,朕也认为此事恐怕与科举案幕后之人有所关联。
兵部侍郎赵为健那边牵扯出不少人,锦衣卫也在全力追查马车的线索,不日便会有消息。
朕知道你心里不好受,若想告假休息几天,朕也可以理解。”
“谢陛下厚爱,陛下全力追查此事已是恩赐,臣怎可因一己之私怠慢正事。”
傅尚书老泪盈眶,当即信誓旦旦要继续在岗位上发光发热。
朱祐樘赞赏几句,又说起另一个话题,“诸位,其实今日还有另一件事要与你们商议。”
“太子性子顽劣,昨日又偷跑出宫去找那唐寅。
朕虽心有余而力有不逮,唐寅……朕想将唐寅调离京城,诸位以为如何?”
“这……太子为重,臣虽觉可惜,但唐寅磨砺一番再看也未尝不可。”
李东阳缓缓道。
余下两人相觑一眼,低头拱手:“陛下之意并无不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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