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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星问。
他的手按着第一条规则的末端,不用起身,一条胳膊就足够把人工草拟的合同送到安星面前。
“是有备无患。”
何光熙歪了一下嘴角,翘起二郎腿,侧身而坐。
安星看着自己被涂黑的字迹,感觉太上老君的三味真火已经烧到头顶。
“什么?这是什么!”
“对不起,我有一票否决权。”
“什么一票否决权?你以为这是国事外交,还是安全协议?”
何光熙站起身,两只手按在桌子上,挑动半边眉毛,戏言道:“看不出来,还有些外交常识。
不过,这是在关起门的私属领地,不存在争端。
相信我,用不到的。”
见安星眼神有些闪烁,他自认为正是乘胜追击的好时候,“但是,我倒想起至关重要的一项……”
安星看着他,心里盘算着准不是什么对自己有利的事情。
“……打扫卫生。”
果然!
她起身走到跟何光熙平行的位置停下来,“我一三五,你二四六。”
“周末合家欢?你当我是花钱在这里跟你过家家?”
安星白了他一眼,“那你说怎么分?”
何光熙脸上酝酿着狡黠的笑,眼神微微一瞥,“对你来说,幸运的是我有点儿洁癖……但不幸的是,我有过敏性鼻炎,灰尘过敏。
所以,幸苦了。”
说完,他双手合十,径自走去穿上外套,准备出门。
已经到了玄关,好像想起什么,又折了回来,钻进一楼的洗手间。
安星从门缝里瞥见他站在镜子前拨弄了两下头发,又扯了扯衣领,一颗脑袋几乎旋转了一周检查每个角度。
不过就是场发布会,与其这样细枝末节,倒不如摆个假人来得毫无破绽。
她心里忽然软了一下。
要那种无拘无束的人对着各种角度的闪光灯摆出橱窗里塑料模特才有的各式姿态,心里应该会有些厌恶吧。
让人不顺心的事儿就两种,不愿意做,不得不做。
她想那大概就是何光熙不得不做的事情。
嘴上便安静下来,没再提起打扫卫生的事。
只是回头看着桌子上搁置的守则,心里叹了句:这样吧。
小时候的安星沉迷于各种鼓舞人心的句子,直到现在她都记得课后习题里那句,“困难像弹簧,你弱它就强。”
能记得住这个,不是因为别的,那时正是她父母刚去世的时候,所以她就学着性子硬一些。
现在想来,倒是个笑话。
再强悍的性格都抵不过女人二字的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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