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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坐在石凳上少时,脚底下的伤患处暂时得到了放松。
但是人的身体是很敏感的,它对暂时忘记的疼痛向来只会加倍奉还,从来不会突然间消失。
慕容嫣因此在石凳边上僵持不前,只得双手紧紧扶着桌子,难以往前迈出一步。
白凤见其怪状,对慕容嫣适才窘境之缘由业已了然于心,便欺身前去招呼其坐下,缓缓脱下了对方的小巧棉鞋,看见那对雪白的布袜子的根部与足前皆染了血,不忍地责备道:“嫣儿,你走不了就该唤我帮帮你啊!
怎的这样弄得自己……”
“额……”
慕容嫣看着自己的脚,略显难堪,道:“这路那么难走,你怎么帮我呀?”
说罢,白凤便帮她穿上了鞋子,躬腰背向着对方,回道:“当然是让我背着你走啊!”
话毕,慕容嫣轻瞥了一眼身旁的干玺夫妇,只见对方都笑嘻嘻地纷纷点头,她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哈哈哈!
快上路咯,太阳下山路可就难走了!”
杨季说着,便掮上牲醴,先行一步。
几位外来客紧随着,见到渐渐迫近的清凉寺,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下来大半了。
特别是那紧贴着情郎身体的姑娘,面上泛起了点点羞红,好似方才的疼痛都成了浮云。
她或许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被人如此理所当然地去关心、爱护。
她把脸颊贴向白凤的肩头,轻声耳语道:“凤哥哥,待这件事解决后,你打算随着赵公子回御夷镇吗?”
“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了?”
“嫣儿只是想说,无论凤哥哥到哪去,嫣儿都会一路相随的!”
“谢谢你,嫣儿。
我也是如此——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一如既往地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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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凉寺仿佛眨眼之间就到了,至少在这对情人眼中,那亭子到寺庙的路途似乎不像想象中的漫长。
寺庙的围墙用红砖堆砌而成,规模并不宏大,可能是因为山上不便修建过于雄伟的建筑所致。
庙前的木门风尘仆仆,顶上的匾额亦是如此,“清凉寺”
几字被风化得只能略会得其中意义。
此时有一个僧侣正在离石阶路不远处的一棵李子树下面打扫落叶,树上结着串串青色的果子,让那斜阳映着,十分好看。
杨季看见那僧人便上前问候,道了两三句话,僧人便把扫帚放到树干旁,跑到庙宇里边去了。
然后杨季便带着白凤几人走到庙里面,进门后,发现里面的建筑竟然格外崭新靓丽。
即使风格以朴素庄严为主,但是那锃亮的红漆与瓦砖,实在让人意想不到。
正对着门的是一座威严抖擞的大殿,要进入殿中,需经过门前的一个小池塘,塘上横越过三座互相连接的拱桥。
它们分别通往三个不同的殿内,石阶路两旁皆是绿树青葱,把两侧的偏殿遮掩得似有似无,从而凸现出正殿之恢宏。
几人脚下踏着石砖地,享受着久违的安全感,随着杨季直往正殿而去。
及到殿内,首当映入眼帘的便是那硕大的金身佛像:这佛陀身有两三成人男子高,阔是千年榕树般,四五个成年人手拉手圈成圈也未必能将其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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