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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答你的。”
雅兰从床头拿起一件熨洗好的衬衣递给他。
中和接在手里,他喜欢衬衫上面,雅兰白玉般的手指划拨、撩动过的感觉,闻了又闻,摸了又摸:“谢谢夫人的大恩大德!”
雅兰看着他陶醉的样子,不禁哑然失笑。
中和问她:“你好像总不开心,很少见你笑。”
“我有什么可开心的。”
雅兰将优美修长的两脚并拢,仿佛沉浸在回忆之中,“我过去是舞蹈演员,十六岁得过全国‘青春杯’舞蹈大赛第一名,被当作舞坛最亮的新星。
可十八岁那年,人生轨迹彻底改变了,一次演出后,我认识了冯国为,他了我,然后我就怀孕了。”
说到这,雅兰对中和笑笑:“其实我才比你大一岁。
那时,他刚净身出户,正是最落魄的时候。
我年纪小,轻信了他的花言巧语,现在想想,一辈子都被他毁了。”
她淡淡地说着,仿佛讲述别人的故事,却在中和心里泛起忧伤的气息。
“他对我还好,可我越来越憎恶他。
我知道他不仅有很多女人,还贪污索贿,卖官鬻爵,迟早是要遭到报应的。
我之所以还在这里,只是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小虎是无辜的,帮他管理财物,也是想给我们母子留条后路。”
雅兰不再说话,目光长久地停留在棚顶的某一点,似乎追寻着那些逝去的年华和失落的欢乐。
磁炉“滴”
地一声轻响,打破了弥漫的沉寂,药煎好了。
中和将药碗小心翼翼地端到雅兰面前,她却痛楚而虚弱地难以坐直:“我坐不稳,帮我一下好吗?”
中和应她的示意,坐在身后,她靠住胸膛的一刻,那里仿佛烈火般熊熊燃烧起来。
雅兰喝完汤药,轻声说:“好了,谢谢你。”
中和却靠着她没动。
雅兰抬起头,眼眸如山泉般清澈明亮,她轻柔地抚了抚他额前的鬓发。
中和将那只纤手握住,胸前娇弱的身躯此时重似千斤,感觉自己只身对抗暴徒的时候,都不曾如此艰难。
他咬紧牙关,半晌才说出话来:“夫人,你该休息了。”
中和离开雅兰的房间,走到庭院寒风里的时候,真有些恨自己,恨自己不能带给她真正的幸福。
逾越那道飘摇的藩篱容易,可以后怎么办,社会上会怎样看待他的人品,雅兰母子又能否得到安稳的生活?但无论如何,中和知道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情。
雅兰对于年少气盛的他,如玉兰般温香脉脉,而越是这种软香温玉般的柔情,吸引力越难以抗拒。
中和不知道这算不算爱情,只是希望两颗同样漂泊的心相互温暖,不再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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