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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它收好,”
她叮嘱道。
盐晶回到我手中,带着微微的暖意。
我心里暗地猜测着伊莎白的心思。
她脸上仍是一如往日般地柔和,可她对这偶像到底是否接受还是厌恶?我正要开口问,她似是已经预料到了我的疑惑,却把话题岔开了。
“前面是不是有一条岔路?”
她轻声问道。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左边的灌木丛中果然有一条蜿蜒的小路,只是那里已不再有路灯,岔路口隐藏在一片黑暗之中。
“咱们先往那边走,然后我慢慢地再和你说”
。
初秋的波士顿雨水仍然丰盛,而有了雨水的滋润,灌木生长茂密,长长的枝条慵懒地摇曳在我们面前。
脚下的野草踩上去,先是柔软,后是绵绵的弹性。
前面的路并不平坦,灌木的枝条也常常挡在路中。
走了没几步,眼前便只剩下黑暗和远处河对岸波士顿市里的零星灯火。
我小心翼翼地探着路,只感觉两手已全然不够用。
左边的胳臂要引导伊莎白,给她指路,而右手则忙着挥赶灌木垂下的枝条和不时掠过的飞虫。
伊莎白一定是感觉出了我的手忙脚乱,关切地问道:“这条路不好走吗?”
“手有点不够用了,”
我未加思索,就答了出来。
“我是不是很累赘?”
她平静地问道。
这话虽短,可一下子让我从冷到热又从热到冷,心里一个劲地埋怨自己说话的不慎,伤到了她的心。
想着向她道歉,一时间不知多少词句一股脑挤到嘴边,却一个也跳不出来。
“我逗你呢,”
她轻快地笑笑,“你别介意。
我的朋友里面,除了和我一样也是盲人的之外,在我身边总有点不自然,所以有时候需要开点玩笑。
不过,我倒是有个主意,就看你敢不敢?”
知道她没有伤心,我如获大赦,勇气一下子来了,哪里还会有什么不敢。
我满心欢喜地答应她,可伊莎白却没有被我说服。
“真的不怕?说不准有危险呢?”
她又重复了原先的问题。
我早已顾不得那许多,能和伊莎白在一起涉险便是求之不得。
“那你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
我不解地问道。
“对呀。
你闭上眼睛,而且你一定要诚实,不能骗我,好吗?”
“然后?”
“然后,我带着你往前走。
这条路我从小到大走过无数次了,可以保证你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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